“所以——你是把那个狼人打成了个球吗?”
稍一想象对方描述的姿势,尚医生的表情就变得有些不可描述了起来,忍不住轻轻摇了摇头:“我还是不太懂你们哈士——咳,雪狼一族,和外面野狼打架的方式……你的宠物过敏已经好了?”
“这你就不懂了,我们也是有种族差异的。狼春天换毛,狗夏天换毛,我从春天到夏天一直换毛。”
依然被自己徒手撂狼人的壮举所鼓舞,贺嘉伦也不再介意自己的血统,得意洋洋地答了一句,随手拉开把椅子坐下:“所以你没看我都没变身吗?还别说,那家伙的毛手感真不错,等我过了换毛期,也应该去做个离子烫试试看……”
“离子烫之后发质容易干燥分叉。你得记得养护,不然等时间一长,你会炸成个毛球的。”
已经适应了这些不科学的存在们相当科学的生存方式,尚医生体贴地交代了一句,又好奇地往门外望了望:“怎么就你一个回来的,另外一个呢?”
“医生医生,您都不知道——我伦哥那叫一个威风,上去两拳头就把那个混蛋狼人给揍懵了!”
他的话音才落,那青年就也跟在后头钻了进来,眉飞色舞地同两人描述着之前的情形,又兴致勃勃地一把扯住了尚皓佳的手臂:“不是跟您吹,那狼人的爪子,看着跟爬犁似的,这要是照着一般人来一下,那人说不定就没命了……”
“这我倒是相信。毕竟要是没有意外的话,之前叫你差点儿没命的,应该就是那只狼人。”
尚皓佳轻笑着点点头,一本正经地答了一句,又拍了拍他的肩:“我问你,你说你去演唱会——那是个什么演唱会,唱到那么晚还没结束?”
“就是个野台班子,唱点儿摇滚什么的,我们自个儿偷着嗨的……”
青年摇摇头讪笑一句,又忽然反应了过来,连忙挺直了身子,正气凛然地摆了摆手:“您放心,绝对干净,绝对没涉黑涉毒!我刚才可都和警察同志交代了,我们虽然叛逆,那也是爱国敬业诚信友善的守法公民!”
“不用紧张——我好歹也是个干急诊的医生。你这个人守不守法我不知道,但你的身体有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,我还是看得出来的。”
听着这个叛逆的守法公民熟练至极的贯口,尚皓佳就忍不住轻笑出声,随手拉开把椅子叫他坐下:“我就是想问问,你如果认识他们乐队的人,能不能介绍给我一个。最好是会调音跟后期的,干录音室的也行,我有点儿活想给他们干。”
“有啊,我就会——不是我跟您吹,我可是常年征战鬼畜界的男人,就算是正常人说话,我都能想办法调成一首歌去!”
青年把胸口拍得砰砰作响,兴致勃勃地应承了下来。尚皓佳不由微挑了眉,同魏珑交换了个目光,便轻轻点了点头:“既然这样,那就好办得多了。正好在血清到位之前,你还需要隔离观察一段时间,回头帮我调个音,价钱肯定不会亏了你。”
“行行,这都是小菜。只要给我一台电脑,我能让新闻联播唱着歌播出来。”
虽然还不大能闹得清楚自己为什么要被隔离,青年却还是信心十足地点了点头。又瞄了一眼尚皓佳的神色,才笑嘻嘻地凑了过去:“医生,我就想问问,我到底为什么不能走啊——听说被狼人挠了就也会变成狼人,那我是也会变身吗?”
“事实上,你已经变身过一次了,只是你自己当时神智不清,所以没有相关的记忆而已。”
见到事情基本已经水落石出,只剩下末尾阶段的善后处理,义务加班的尚医生终于忍不住打了个哈欠,放松地向后靠在椅子上:“你们也都辛苦了,先去休息休息,等血清送来——”
他还没来得及把话说完,手机就再一次忽然震了起来。
“我真该去测测我有没有言灵的天赋——今天说谁谁到,你的血清估计已经有着落了。”
望了一眼屏幕上的来电提醒,尚皓佳就不由轻笑,一手揉着太阳穴,放松地靠进了椅子里头:“励子,你最好告诉我你已经把血清弄出来了——我今天的头实在是够大的,就指着你赶紧帮我把这件事给搞定了……”
“嗯……好吧,我已经把血清弄出来了。”
电话里的声音带着天生的播音腔,浑厚的胸腔共鸣丝毫不比一旁的吸血鬼差到哪里去。尤其是这样略显犹豫的语气,叫人听起来就带着天生的温柔耐心,只怕轻轻松松就能引得一群小姑娘尖叫起来。
狼人和吸血鬼的听力都十分出色,贺嘉伦本能地支起了耳朵,又朝着魏珑挑衅地使了个眼色,目光怎么看都带了些幸灾乐祸的意味。
吸血鬼气定神闲地回望着他,似乎并不因为这件事有什么动容,墨色的双眸中却隐隐划过一丝血色。感到了来自对方越阶力量的威慑,自不量力的混血狼人本能地退了一步,不甘地抿了抿嘴,才总算勉强老实了下来。
“听你的语气,我总觉得后面还应当接着一句可是。”
尚医生的注意力都在血清上面,显然没有注意到这两个朋友之间的暗流涌动,只是微蹙着眉略略坐直了身子:“说吧,可是我的血清呢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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