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局既定,傅津川和薛琮、仇整三部兵马在疏勒城修整了三日后,方才回转。
过玉门关的时候,守关士卒都高呼“傅郎君归矣”。
大军走了一个月,才回到凉州。
节度使英国公傅懋修带着全副仪仗,迎接得胜之师。
并且摆下大宴,为得胜将士庆功。
时值盛夏,宴席就摆在武威军大营里,傅懋修先是带着凉州文武官员,祭奠阵亡将士,随后又敬凯旋将士,最后第三碗独敬主将薛琮。
薛琮却说,不敢专美,一定要带上傅津川,并且说没有傅津川在疏勒城挡住青唐大君的六万大军,那么他即便攻陷了赤佛堂也无法从容回转,说不定就要兵败途中。
这第三杯,也就捎上了傅津川。
这其实也是薛琮的在表达一个态度,这灭国之功也有傅津川一份。
宴席持续到很晚才散,傅津川也喝了不少酒,又连日行军有些乏累,就直接就回了帅府歇息。
第二日起身,一如既往的打一套长拳,练了几招枪法,梳洗一番之后才来到帅府后厅,傅懋修正在等他用饭。
“阿耶。”
“嗯,坐下用饭。”
作为大晋朝的顶尖权贵,即便是早饭,也足够丰盛。光是主食就好几种。
傅津川注重饮食跟傅懋修算是一脉相承,至于在往上追溯,已故的老国公傅巽也是如此。
在任西京留守的时候,大兴城里但凡是有点名气的馆子都吃个差不多了,至于上京那就更不必说了。
“你们的报捷文书到了以后,我就给上京发了捷报,用的是六百里加急,想想这几日就应该快到了。灭了月真国,还缴获了青唐大君的仪仗,这一战薛琮封个伯不难,至于你,怎么也能封个侯。”
傅懋修带着须袋喝着羊汤,就着胡饼,慢悠悠的说道。
傅津川听后想了想道:“侯爵,行吧,也算没白忙活。”
傅懋修一听这话直接笑了,“怎么侯爵都看不上了,你还想要个国公不成?”
傅津川笑道:“阿耶您这话说得,我能得个侯爵那也是看在您跟陛下的情谊深厚。我心里有数。”
傅懋修道:“行了吧,我还不知道你?再者说即便侯爵是看着我面上给的,这功劳也是你立下的,这威风更是你自己一刀一槊打出来的。你阿耶我心里有数。”
白亭之战,疏勒之战,就这两战,如今的傅津川完全可以称得上“威震西北”。
白亭之战的第二场战役如果说傅津川还只能算副将,那么疏勒城就明显是以傅津川为主,其余如仇整,薛琮在疏勒之战只能算援助有功。
一战打的拓跋赤德吐血重病,六万大军折损大半,这战绩即便是放在名将辈出的英国公府,也算能拿得出手了,而且傅津川才多大?弱冠之龄,还不满二十岁。
若是不出什么差错,将来功绩比肩祖父傅巽也未可知。
唯一可惜的是,傅津川不是长子,现在立下大功足以封侯,却始终不能继承英国公的名号。
不过怎么也是傅家人,就算分府了,也是一脉同宗。
“朝廷应该会让你跟薛琮进京献俘,毕竟是灭国之功,还夺了青唐大君的大纛,不过这旨意来到这河西,怎么也得两个月后,你这两个月就休息一下,收拾收拾在凉州的细软,这次就一并带回去。”
傅津川听完父亲的吩咐后问道,“阿耶,朝廷这次不会诏您回朝吗?”
傅懋修摇了摇头,“金帐汗国的老汗胡里衮去年冬天死了,新汗毗沙门继位以后,扫平了几个不安分的部族,算是站稳了脚跟,四月间派使节到朔方,想要求和,缔盟,通商。朔方节度使就随后把消息送到上京。陛下同意了,随后命我主持跟金帐汗国的谈判,大致就是要设立几个榷场,双方通商互市,订立不战之约。”
傅津川听后道:“这是好事啊,北境去年一仗被打疼了,打怕了,主动遣使求和,想来最少能太平几年。”
傅懋修点点头,“确实如此,两国互相通商,又订立盟约,三五年内是不会有什么变故。”
一份不战之约,有效期最多就是三五年,长一点也就十年八年的,这是大晋开国以来签了十几分盟约之后的经验之谈。
因为每次大战过后,所形成的战后影响,一般也就能维持几年,等各方养好了伤疤也就忘了疼,又一次战端可能就重新掀起了。
“你这次回了上京,准备一下跟城阳公主的婚事,我暂时回不去,就让你三叔和你兄长多操心操心。城阳公主殿下是先帝遗孤,下嫁傅家,傅家绝不能失了礼数。过礼之前提前跟礼部打个招呼。”
傅懋修继续嘱咐道。
傅津川道,“这事情阿耶放心,定然不会出什么差错。”
傅懋修听到傅津川答应的郑重,也不在多言。自家三郎虽然自幼有顽劣之名,却从不在正事上出什么差错,行事也极有分寸...除了那次跟三皇子赵元槊动手。
就比如早几年在上京城,虽然看似有些胡闹,纵横市井江湖,却始终没有做什么犯忌讳的事。
这几年在军中打磨的,也渐渐有了大将之风。两次大战之后,更是天下闻名的百战骁将。
就算了回了上京,傅懋修也敢拍着胸脯跟道君皇帝说,怎么样,我傅家儿郎配得上你天家贵女吧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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