同一时间,向川警视正在情人怀中缠绵,这个时候电话铃响了起来。
向井伸出手够床头柜上的电话。
他的情人伸出手按住电话的听筒,柔声道:“别接,先继续。”
“不行,说不定是要紧事。”向川挥开情人的手臂,同时轻吻了一下她的下巴,然后拿起电话,“我是向川,摩西摩西?”
“成功了,那个女的跳楼了。”
“哦?这次这么灵验?”
向川一脸自己都没想到的表情,然后嘴角就显著的向上弯曲。
“不过,有个问题。桐生和马第一时间就赶到了现场。”
向川的表情直接僵住了。
那边继续忧心忡忡的说:“这个赶来的速度太不正常了,不会发现是我们干的吧?”
“别慌,你先跑再说,万一你被发现了,就成了他的突破口。”
“可是,万一桐生和马发现了呢?刑警们都传说,这个家伙也有神秘的力量,说他能直接看到犯罪者是谁……”
向川不屑的哼了一声:“别瞎想。”
“可是你看神秘力量真的存在不是吗?我们都用这个力量干掉好几个人了。”
“行啦,快走吧,被那个敏锐的家伙发现你在现场盯着,他不用神奇的能力也能知道你和这些有关。”
“好,我这就走。”
“别多想,去‘银河’好好喝一顿,记我账上。”
向川补了一句,那边那位果然忘记了刚刚的担忧,语气明显畅快起来:“我可以随便点吗?”
“可以,你尽管点。”说完向川直接放下电话。
情人看准了时机开口道:“你不会又要往现场跑吧?”
“怎么会?”向川笑了笑,“我都脱离一线多少年了。”
“可是我总觉得,还是当年那个一来电话就急急忙忙往现场赶的你更有魅力。”女人一副怀念的语气。
向川笑道:“我还觉得还是当年那个不下垂的你有魅力呢。”
“是啊,我们都老啦。再过几年,我胸前就只剩两坨水袋,你也再也支棱不起来,我们以后约会,就只能坐在摇摇椅上,一起讲过去的事情。”
“不也挺浪漫的吗?”向川搂住女人的肩膀,“这也算部分完成了我之前对你的承诺吧?”
女人:“你还真好意思说,占有了我的青春之后转身迎娶了大小姐,然后还要继续占有我的余生。你知道现在邻居们都怎么说我的吗?上次我拿到传言版的时候,上面直接说我有伤风化,他们甚至都不想遮掩一下。”
向川笑道:“那就搬家吧,这次我给你买房买在不那么保守的社区,就是那种有很多现代新女性住着的社区。”
“不,我就要住在现在这个社区,搬家就像是我承认了自己失败一样,是逃兵行为。我要昂首挺胸,每天在那些家庭主妇面前招摇过市。”
向川哈哈大笑,轻吻自己的情妇:“你还是那个在游行学生中扛旗子的女英雄,未曾改变。”
“而你,已经变成了我们当年最鄙视的家伙。”
“连中国都和美国建交了,识时务者为俊杰啊。你看看现在的局面,戈尔巴乔夫领导的苏联说不定都会和美国和解,这种情况下还坚持**,不是太蠢了吗?我当年退出得早,现在身居高位,锦衣玉食,说明我选对了呀。”
女人叹了口气:“可是现在说着这种话的你,庸俗又无趣,你已经失去了当年那种闪闪发亮的光芒了。”
“可你依然在我身边。”
“我在你身边是因为我现在要靠你维持现在的生活水准啊,别看我刚刚说了好像和当年一样的话,但其实我很清楚,我早就失去了勇气,一如你失去了光芒一样。怎么样,被自己的女人直白的告知你只是个钱包的感觉如何?”
向川哈哈大笑:“这感觉其实还不赖,在我看来这其实是从另一个侧面表明我选对了。”
“这样啊。”女人耸了耸肩,“那我们这两个理想的逃兵就继续蜷缩在阴影里舔伤口好了。”
向川没有回答,他看着房间那装饰得非常浮夸的天花板,恍然间又看到了当年那些激情燃烧的日子。
那时候她扛着红旗,他拿着木棒,头戴写着“反安保反成田扩建”的安全帽,意气风发的走在街头。
那时候一切看起来都那样的鲜活,昂扬着朝气,勃勃生机,万物竞发。
也许自己在决定接受家里安排的婚事的那一刻,就已经死去了,残留下来的只是一个庸俗的躯壳而已。
但是,那个桐生和马,身上还燃烧着自己熟悉的火焰,一如二十年前的自己。
可是,理想一定是斗不过现实的,那个桐生和马,应该也会很快得到教训。
——而我向川,也会成为教他认识现实的导师之一。
**
桐生和马这时候继续在大柴美惠子的房间里转悠。
鉴证科的人正在清理堆得一层层的垃圾,惊扰了好几窝蟑螂。
日本这边的蟑螂,跟和马在广州见惯了蟑螂个头差不多。
和马作为一个一个广东人,面无表情的按死了几个蟑螂,居然获得了陪同他的刑警大叔的敬佩:“要是我老婆,早就吓得跳桌上去了。”
和马笑了笑:“女孩子不少挺怕蟑螂的。不过我妹妹猎杀蟑螂可厉害了,效率比我更高。”
“这样啊。”
和马这时候忽然注意到窗外的动静,就扭头向下方街道看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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