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布衣出手不想拦截刺客,而是想要救刺客一命!
他跃下酒楼的时候早就想的明白,刺客骑马而逃,又被刺了两枪,想必已经是筋疲力尽,不能高跃,可骑马逃命在这里还是找死,现在刺客唯一的出路就是上房顶逃命,重伤也是顾不得。这里的房子鳞次栉比,以刺客的功夫从房顶上逃命算得上最后的方法。
他一拳击断旗杆,才发现自己现在的潜能是无穷无尽,击断旗杆的一拳竟然是行有余力,他力随意动,挥舞起碗口粗细,颇为沉重的旗杆居然也不费力气,让他越来越发觉易筋经的妙处。
萧布衣跳下楼的时候,早知道这二楼对他而言并非难事,可为了稳妥和掩饰,还是扯着旗杆溜下来,这在杨得志眼中已经算是了不起的功夫,送刺客上房顶的时候,他又特意将旗杆扔的歪斜出去,只是为了掩饰使枪投掷的功夫。
当初他一枪刺死李公子,若是在旗杆上露出半点投掷的神准,难免会惹祸上身。
他是谨慎,多少也有点做贼心虚,只怕李柱国看出自己的武功,怀疑到他身上,这已经是他能给刺客做到的最大极限。可他怎么说也是为这个什么公主扶了把轿子,没有功劳,也有苦劳的,但丫环虽然叫着壮士,可看着她的眼神中,居然没有感谢,甚至可以说是带有很浓的厌恶。
萧布衣不明白宫中的丫环脾气太大还是怎么的,又觉得是自己的错觉,因为转瞬的功夫,丫环的脸上已经浮出了笑容,“壮士,你怎么了?我在问你话呢。”
萧布衣微笑道:“在下校书郎萧布衣。”
“你就是萧布衣?”丫环微愕。
萧布衣不解道:“姑娘怎么了?”
丫环才待说什么,听到对面马蹄声响起,丫环急急的略过萧布衣,上前道:“李大人受惊了。”
李柱国弃轿乘马过来,远远看去,面白如玉,三缕长髯,虽是年纪不小,看起来年轻也曾潇洒过,其实就算现在看起来,脸上也还有俊朗的影子。萧布衣知道他娶了乐平公主的女儿,想必长的太丑估计女人也不乐意。乐坊的姐儿爱钞不爱俏,乐平公主的女儿什么都有,最不缺的就是钱,当然要找个英俊点的老公。萧布衣已经知道,乐平公主是杨广的姐姐,不过几年前随杨广西巡的时候已经病死了,这个李柱国要是还不知道收敛的话,只怕没多久就要去见他丈母娘的。
乐平公主算是个悲剧性的人物,她的老子隋文帝篡了她儿子北周国君的位,她也就由皇后皇太后降级为公主,世上最滑稽的事情也是不过如此。乐平公主后来没有再嫁,想必是无法接受如此巨大的反差,她能熬到为女儿谋取福利后再死也算是极为坚强的女人。
李柱国的目光从萧布衣身上掠过,望向了小轿子,下马施礼道:“刺客让公主受惊,微臣罪该万死。”
他虽然是皇亲,权倾朝野,不过对公主的礼数倒是不能废,见公主的态度也算是恭敬,萧布衣见了,倒觉得这人远没有他儿子那般嚣张,可以说是个深沉的人物。他自己遇刺,反倒安慰公主,最少表现的是大无畏的精神。
“柱国免礼。”轿子中的公主并没有出来,只是柔声道:“方才不知是谁大胆想要行刺?李柱国劳苦功高,竟然有人胆大包天,难道真的没有了王法吗?”
公主的声音甚为娇脆,黄鹂之声,严冬听起来,让人心生暖意。
李柱国嘴角一丝苦笑,“臣下也是不知,不过正在让手下搜寻,只是因为微臣的原因,惊动了公主的凤驾,实在让微臣诚惶诚恐。”
“柱国太过谦逊了。”公主劝慰道:“倒是柱国无事,国之幸事。我算不上什么惊动,不过是轿夫不小心而已,不过多亏了这位壮士相助,不然就是难说了。”
萧布衣见到金顶玉帘的轿子密不透风,公主却像对自己看的清清楚楚,想必是轿子就算没有李柱国的铁板龟壳,也有点观察轿外的设施。
“还不知道这位壮士高姓大名?”李柱国望着萧布衣,拱手道。
萧布衣只能施礼,“在下并非壮士,李大人,我是校书郎萧布衣。”
他在四方馆给人答疑解惑的时候,也是留意了四周大臣的面孔,记得倒的确没有这个李柱国。想必是杨广不喜这个柱国,也就没有找他去四方馆。
“哦?”李柱国满是诧异,“你就是那个扬威四方馆的校书郎?”
萧布衣只好说,“不敢说扬威,只是有天子之威的庇佑。”
李柱国眼中闪过一丝惊诧的光芒,嘴角却是浮出微笑,很是欣慰的样子,“没有想到校书郎不但智谋极高,还是文武全才,实在罕见,方才那个刺客我的护卫都是不能抵挡,偏偏校书郎能够以一力抗衡,真是让人意外。看来仆骨扬名一事,倒非虚传。”
萧布衣抱拳道:“校书郎实在汗颜,李大人为国为民,实在劳苦功高,校书郎在酒楼上见到竟有人刺杀李大人,气愤填膺,恨不得为国尽力,擒得贼人。没有想到的是,弄巧成拙,反倒放走了贼人,实在无能,还请李大人恕罪。”
李柱国哈哈大笑起来,用力拍拍萧布衣的肩头,“校书郎,这里怎么能有你的责任,按你这么说,我的那些护卫放走了贼人,不都是成了无能之辈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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