崇祯九年四月初十中午,一场遭遇战在距离张掖一百五十里的位置打响了。
朱万杰、岳成、赵大柱三人站在指挥车顶上观战。
四千骑兵的集团冲锋,其队形的宽度、长度就能达到五里左右,黑压压的一片。队伍中各种旗帜上下飞舞,战鼓声与马蹄声震动得大地颤抖,蒙古兵“嗷嗷”的喊叫声混杂着马匹的嘶鸣,地面上卷起的尘埃腾空而起,场面非常壮观。
在蒙古骑兵三角队形的最前端,有特别明显的三四百匹战马与众不同,他们是重甲骑兵,马匹高大,骑手也都高大强壮,显然是特意挑选出来的。骑手和马匹都身披重甲,一般的箭矢是奈何不得他们的,瘦弱的马匹都带不动这一套重装备。蒙古人缺少钢铁,更缺少工匠,这些重甲从何而来?朱万杰心里画了一个大大的问号。
蒙古人的马队已经进入了1000米,开始从小步慢跑变为加速狂奔,马蹄声也骤然加大了,“嗷嗷”的喊叫声更大了。但是国防军的一方还是没有开火,他们严格的执行了朱万杰的命令:放进来,狠狠的打!
马队的头部进入了1000米之内,可是马队的尾部还在3000米之外,这时候开火显然不能发扬所有的火力。他们在等着蒙古马队踩地雷,那是三百到五百米的距离。
终于有蒙古骑兵踏响了地雷,这一次地雷的埋设,有不少是连环雷,一次踏响的地雷不止是一颗,而是三五颗地雷同时起爆。踏响地雷的就是重甲骑兵,因为他们在最前面,倒下去的骑手无论受伤与否都是站不起来的,原因就是那一身盔甲,太重了,摔倒爬起来太困难。密集的骑兵队形,摔倒的人和马就成了后面的障碍,或者绊倒更多的马,或者被数十上百的马蹄踏成肉泥。
地雷一响那就是开火的信号,二团的六挺重机枪每一侧安排了三挺,重机枪在战车上,距离地面有两米高,视野开阔,“砰砰”的连续射击就更加准确有力。在1000米之内,重机枪8.8毫米的子弹穿透力超强,无论人还是马匹都会被打得肢离破碎,抵挡冷兵器的盔甲完全无用,重重的头盔都可以被打成碎片。每分钟200发的射速,使得它成为对付骑兵的大杀器。六挺机枪的交叉火网,不要说几千骑兵,就是一两万骑兵也休想冲过去。
一个团还有十几挺轻机枪,分布在前沿的阵地上、战车上,与重机相比,轻机枪的射速稍慢,子弹力度、射程都稍差,但是消灭几百米之内的骑兵也是大杀器。
所有的步枪也都开火了,但是步枪的射速,对于快速的骑兵,其杀伤力有限,只能起到辅助的作用。掷弹筒的射程太近,现在还用不上。但是,它们装的都是散弹,在最后一百多米的距离上,其打击迅速,打击面宽,是最后的防守手段。
炮兵阵地上的82迫击炮以及数量不多的直射炮,他们在气球观测员的指挥下,打击蒙古马队的后队。20多门炮,射速都是每分钟二十多发,数百枚炮弹砸下去,蒙古马队的后队就全部被笼罩在炮弹的爆炸之中了。
各种火器开火的同时,第一团的骑兵队伍就从两侧出击了。一个团加上他们配属的临时营(临时营也是骑兵)有六千多人,他们从战场的两侧向敌军的侧后迂回,以完成对敌军的包围之势。骑兵的武器以三眼铳、马刀和喷子为主。
准格尔蒙古人都被打懵了,处于机枪扫射、四处爆炸的炮弹、地雷之中,那里还会注意四五里之外的侧翼方向迂回的骑兵。
当枪炮声减弱时,残存的蒙古人才发现自己被包围了。
战场上响起了激昂的冲锋号声,正面二团的临时营,在火力掩护下开始出击。
所有参战的士兵都被告知,蒙古人手中有三眼铳、火铳和手榴弹,所以他们也加了小心,远远的就用火铳射击,投掷手榴弹。
国防军的喊杀声也震动山野。
按照朱万杰的目测,残存的敌军已经不足半数。
准格尔骑兵残部,在这种摧枯拉朽的打击之下,已经失去了反抗能力,三面的包围无可遁逃,斗志全无,除了垂死挣扎只有投降一条路了,于是大批的士兵开始下马跪地投降了。
战场上的喊话劝降就不必了,这些蒙古兵都不懂汉语,国防军的士兵中除了少数蒙古族士兵之外,也都不会说蒙语。
经过清点,俘虏了一千六百多人,其中有数百伤员,重伤的也有几十个,现在的医疗条件怕是很难救活了。
让俘虏们抬着伤员集中看押,然后打扫站场掩埋尸体。
朱万杰写成战报上报到朱万化和大都督府。部队就地扎营休息。
很快,朱万化复电指示:
由于在准格尔人手中发现了新式装备,这就说明准格尔蒙古人对罗汝才的压力极大,并且存在西路军已经失败的可能。因此,对于当初定下的驱逐准格尔人到嘉峪关以西的战役目标做出调整:改驱逐为诱敌,力争聚而歼之。
向张掖的推进还要降低速度,进军不要太犀利,不要咄咄逼人,不要急功近利。类似今日的遭遇战还会发生,在自身安全的情况下,我军要减小打击力度,这种局部聚歼的战斗就不要再打了。
这章没有结束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