吴月儿这么一煽动，大臣们又瞬间觉得彩云哪哪儿都不对了。
说到底，一个异族女子独宠那么久，本就是不应该的。哪怕她曾经立下大功，可身为女子，绵延子嗣才是第一要紧事。
桑阳闻言自是不悦，当晚来到庭芳楼，对彩云道：“是我疏忽了，让她这样编排你。明日我便让人送她出宫。”
“那我可真就成妒妇了。”彩云趴在他怀里仰起头。
“管他们说什么，你做什么他们都能挑出刺，那还是顺着你的心来罢。”桑阳道。
“真顺着我的心来？”彩云挑眉。
“嗯。”
“那就别送出去了。”她说，“她不是说我打压她么，我可什么都没做呢。平白多了这名头多冤啊。我就坐实了这罪名，叫她见识见识什么叫打压。”
桑阳轻笑：“随你。”
彩云想开了，她反正也只有一年可活了，不需要忍什么，怎么高兴就怎么来。她被骂了这么久的妖姬，还是真正当一回吧。不然担一世诬名，下了黄泉都不安宁。
“让我想想怎么打压。”彩云开始思考，“打人多不优雅，不符合我的格调。她要是让我不高兴了，我就骂她，往死里骂……”
“彩云……”他翻身压住她，看着她的眼睛，“良辰美景，谈论别的女人，是不是有点煞风景呢？”
彩云无言。
“他们说你没有子嗣，不是你的错，是我的错。”他在她耳畔道，“是我还不够努力。”
“彩云，你愿意跟我生一个孩子吗？”
“……”彩云望着桑阳温柔认真的眼睛，动了动唇，有点感动，也有点难过。
她知道，自己是不可能和桑阳拥有孩子的。怀胎十月，可她剩下的日子，已经不足十月了。
心绪纷杂，彩云却是点了点头。
无论如何，今天她还活着。她活着的每一天，都要和桑阳在一起。
一夜旖旎。
……
吴月儿很快发现彩云不知道抽了哪门子风，开始针对起她来了。以往吴月儿挑衅，彩云大多懒得回应，如今却寸步不让，也不怕善妒阴险的名头传出去。
不，彩云的名声已经够不好了，还真不怕传出去。
彩云无动于衷时吴月儿尚且无人问津，彩云一表露出不喜，吴月儿的日子瞬间难过起来。宫中都是见风使舵的人，谁得宠，人们就巴结谁，顺便奚落她的敌人。
吴月儿这才意识到，她之前能兴风作浪，完全是因为彩云的不作为。彩云一认真起来，她毫无还手之力。
只是彩云起先还以折腾吴月儿为乐，之后很快就没兴趣了。
她的身体开始变差了。
被彩云这么看着，桑阳哪里静心得下，不过一会儿，他便抬头问：“要不要我陪你去骑马？”他担心彩云闷着，公务他可以挑灯夜读，还是她要紧。
“啊？不，不用。”彩云慌忙说，“你忙你的罢。我就想……多看看你。”
桑阳无奈一笑，摇摇头又处理公务了。
彩云静静盯着桑阳专注的侧脸，很久很久。
……
“彩云，今日我无事，再比一次射箭罢？”桑阳道。
彩云笑了笑：“不了。”她现在连弓都拉不开，更别提瞄准了。
桑阳不解：“你往日不是最喜欢与我比试射箭的么？怎么近来你都没什么兴致。”他垂下的眼眸里有一丝忧伤，“难道彩云烦我了？”
“怎么会。”彩云忙道，“只是我每次都比不过你，你什么水平我什么水平，我心里有数，不想比了。那个，我们还是去赏花罢！”
桑阳一顿，点了点头。
……
彩云在夜晚更加热情，起初还略显矜持的女孩已经完全不见了，在床上要多放浪有多放浪。好几次桑阳都险些吃不消，却仍是被彩云拉着再要了一回。
每一回的抵死缠绵，都好像是要互相把对方融入骨血。桑阳倒是还能应付，但彩云的体力明显跟不上。
在一晌贪欢后，彩云的脸上不是女子应有的红潮，而是惨淡的苍白。
她的身体早已承受不住这么激烈的欢好，她是在透支她的生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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