***金童拭去即将夺眶而出的泪水,心一横,转身逃走。
林中冲出刚才放冷箭的三位蒙面人,看似奄奄一息即将断气的玉女,突然双手抱住其中一人的小腿,口吐鲜血含糊不清地说:“死也认得你......。”说出以上几个字,就气绝身亡,双眼圆睁、死不瞑目,双臂仍然死死地如镣铐一样抱着此人的小腿不放。此人虽然心有恐惧,但是仍旧粗鲁强硬地掰扯,并用另一只脚踢踏,见不奏效,就叫另外俩人拿刀剑捅刺,惨不忍睹。
伊娅只身落慌而逃。几位倭寇见此也一哄而散,在叉路口,分头追捕伊娅。伊娅机灵地躲到一处长满荆棘灌木、龙须镰草的几块较大的岩缝下面。记得有一次夏天,突然下起轰隆隆的雷雨,和晓艺哥一起钻进这里躲雨,俩人贴得很近,虽然被雨水淋湿了,但是好热好暖和。伊娅解开头巾,为晓艺哥擦拭脸上、脖颈上的雨水后,叶晓艺也要帮她擦拭,不知怎得脸红如霞,又怕痒着、怕害羞着;当擦着她额头的“胎记”时,问道:“晓艺哥,如果我额头上恶心的胎记,是真得话,你,还会爱......喜......还会对我这么好吗。”叶晓艺认真地点头说:“当然会。说不定来生还能更好相认。”
正想着,听到头顶上方一阵脚步声,打断美好温暖的回忆,眼前是冰雪积压,刺骨寒冷的冬天,到处流血、被人追杀的险境。听到有人在商议,其中有人说:“管它怎样,据说那边热闹着呢,我们趁机混和着,说不定真能捞些个金银宝贝,也不枉前世空为圣战,抛热血、洒头颅,不枉此生,不枉此行。”有人低声训喝道:“休得胡言!”另有人说道:“也不敢断定她就是方腊的女儿,是真是假还待最后的证据。”刚才训喝的人说:“是的!解铃还须系铃人,可眼下......。”“事到如今,你也别想太多了,管它三七二十一......。”接着随着一阵脚步声远去。
结合刚才一行人的谈论,以及耳边回想着叶晓艺的话语“当然会。说不定来生还能更好相认”。伊娅心中一横,自从葫芦潭边小神庙中,相遇以来,俩人相依为命、相濡以沫,心心相爱,只差一层薄薄的窗纸没有沾点口水轻轻戳破摆了。可是现如今,是我连累了他,而他正在为我奋力拼杀,追着我的“雪印”,焦灼而深情地呼唤着我的名字,有此此生就无憾,不枉相识一场。
“此生不负他,来生好相认!”
点燃身上带着的一小截火烛,让红红的滚烫的火苗,凑近额头,近一点再近一点,一阵滋滋地火燎灼烤,忍住肉体上的疼痛,烫伤烫焦额头上“今生描绘好的胎记”,让假胎记变为真胎记,得到心灵上的升华和解脱,得到人世间少有的真爱!付出和得到会对等,哪怕今生辜负,来生也会平衡。
“雪儿!啊,霓雪儿!从此你还会在盧笙面前嚼耳根?伊娅,好是好,就是太娇嗲,爱不真爱他,只怕要经得起人世间沧海桑田的掂量,和风霜雪雨的考验。”
强忍着疼痛,从香囊中拿出药水、膏粉。“作旧”“补胚”,这名词从哪里听来的?来不及细想,偷偷地走到附近的一个小水潭边上,抹去雪花砸开冰霜,用一湾冰清玉洁的涧水,当作明镜台,为爱变“丑”,为爱认真得“上妆”。
距离上次十月小阳春中,在午后的阳光下和霓雪儿一起“鸳鸯”戏水的岩潭只有二三里来路。一切如初一切恍如隔世一切又是那么的真切。
此时的霓雪儿,因为听到了宏音法师无意中想起的一句话,放出最后一只麒麟信鸽后,就又接着坐在“藏经殿”中,专心致志的翻看着堆积如山的沾满灰尘的一本本的典籍。不闻不顾外面乱轰轰的来自世道的抢闹之声,也不听宏音法师的劝告:“你我虽说师徒一场,实为情同父女,女大终要出阁,今生缘尽来生可见。危机四伏,难脱干系,你快快提打包裹,离开此地,从此远走高飞,不要再回来。”
霓雪儿止不住两眼含泪,拜倒在地,说:“师傅,那你为什么不走呢?”
宏声法师眼眶一红,叹息说:“孩子,你还小,和我不一样,你有你应该享受的生命。我有我的俗念,我的终结,我的使命。你只管快走吧,红尘断不了就断不了吧,佛陀从来没有禁止过、也没有剥夺过任何一种爱的权利。想爱就爱吧,吃不吃素、念不念经,也都只靠缘份,只要心存慈善,不忘人之根本,我亦无所谓佛亦无所谓。”
再说叶晓艺,与五大高手斗得正酣,惦记着伊娅,正想卖个破绽,找到突破口,冲出包围圈。这一点被山本大佑揣摩着了,举刀高砍,叶晓艺故意露出的破绽处,半空中猛然撤招,凌空后翻。叶晓艺趁着左劈右砍,往山本大佑的方位突围,山本大佑向后空翻中,却把手中的倭刀翻旋脱手,掷向叶晓艺,另一手紧接着飞出铁镖,叶晓艺连忙抵挡、躲闪。只此一瞬间,三把流星锤,一把缠住叶晓艺手中的大刀,一把用后链缠住他的小腿,一把击向他的后背;完颜银术手握狼牙陌刀,横向劈来;山本大佑一把接住,隐藏暗处的一个小喽啰掷过的倭刀,呲嘴冷叫,伺机刺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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