颉利可汗出兵十万,相助李唐!刘武周瞬间腹背受敌,形势大为不妙!
萧布衣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,其实并不比窦建德要晚。眼下他坐镇东都,俯瞰天下,触角甚至都已到了辽东、百济等地,草原是他发迹之地,自然不会忽视。
旁人联络突厥,只因为突厥势强,又有战马。萧布衣关注突厥,只因为突厥势强,想着如何消灭突厥。
消灭突厥虽然比征伐辽东要容易,可眼下,有此雄心之人,只有萧布衣和李靖!
李渊老谋深算,知道眼下萧布衣势大,若再不借用突厥之力,只怕再没有机会。一个刘武周,就让他已疲惫不堪。
李渊和刘武周已僵持半年!李渊能忍,比萧布衣还要能忍,他也和萧布衣一样,珍惜自己手上的每一分兵力。他绝不冲动,因为最好的兵士,要站到最关键的一刻。
萧布衣、李渊二人都知道,平定各路盗匪、门阀、士族的反叛,均是开胃小菜。这些小菜用过后,才是争夺天下的盛宴。
李唐和西梁,终究还要惊天一战!
不过两家对决,其实从萧布衣认识李玄霸就已经开始。不过谁都不是先知,所以伊始的时候,他们还是朋友。就算天书,只怕也写不出西梁、李唐究竟谁输谁赢!
无论哪个输赢,他们在后世的历史上,都已留下惊艳的一笔,决不可能抹杀!
萧布衣早明白这点,更知道,眼下他的历史,早非记忆中的历史。这种错乱,这种混乱,让他恍惚,让他恍然。
李玄霸要知道今日,只怕当年就要杀了萧布衣。因为那时候,萧布衣在李玄霸手上,甚至过不了三招。萧布衣要知道今日,恐怕当年马上就要宰了李渊,可他根本想不到自己有今时今日。
命中注定,他们以往的擦肩而过,命中注定,他们还会再度重逢。
窦建德感慨自己没有退路的时候,李渊、萧布衣也明白,自己绝对没有了退路。要知道眼下天下三分,天下人都有选择,争夺天下,没有退路的只有三人。
萧布衣、李渊、窦建德都知道,退就是败,败就是死,降亦是死,他们都有极高的威望,可号令一方,没有哪个君王,能容忍这样的手下存在,就算他们就算不死,亦是生不如死!
萧布衣想到这里的时候,环望群臣,轻咳一声。大殿中,数百文武,鸦雀无声……
“今日本王召诸大人早朝,是想商议应对河北窦建德一事。”萧布衣说到这里,脸色凝重。
突厥毕竟还远,河北军已攻到家门,当然要先解决门口的问题再说。
他没什么士气,甚至给人的态度是,大家等河北军再打到家门口好了。群臣议论纷纷,殿上不安情绪弥漫。
见无人上前,萧布衣又道:“河北军凶悍,眼下不但取了黎阳,兵逼河内、长平,而且过黄河,围攻东平,看起来马上有过济阴、攻击荥阳的企图……”萧布衣竭力把形势说的严重些,却不知道无意中道破了罗士信的企图。古往今来,预言家均和萧布衣仿佛。不过萧布衣明白,就算形势如此严重,他也不怕,他其实希望,窦建德攻的更猛一些!
河北军攻的越猛,东都百官越是团结,中原百姓越是厌恶,他前方东平得到的支援愈多。
千万不要小瞧百姓的力量,萧布衣对这点心知肚明。
见群臣沉默,萧布衣提议道:“贼势凶猛,百姓受苦,若是下诏,让这些郡县的百姓退守荥阳以西,不知道诸位大人意下如何?”
“西梁王,万万不可!”一人挺身站出,正是马周。马周几年历练,狂傲虽敛,性情不减。
萧布衣心中欣喜,装作肃然道:“黄门侍郎有何高见?”
马周正色道:“想天下大乱,民不聊生,幸得西梁王坐镇东都,才解天下百姓于倒悬。可没想到中原才定,河北又乱。诸郡百姓虽是征战多年,却不忍遽去,何也,对故土之眷恋也!动乱征战十数载,不能让他们忍心离去,难道河北军为祸,就让他们舍弃苦守多年的家园?西梁王不考虑为他们解除苦楚,出兵相救,反倒想要一纸宣召,让他们放弃故里,岂不让天下百姓为之寒心。”
马周说的铿锵有力,眼有泪痕,群臣不由为之动容。
天下百姓累,因为自从杨广大业伊始,百姓就没有安歇的时候,天下百姓苦,因为自从杨广征伐辽东后,百姓就没有喘气的时候。可就算再苦再累,他们也是不忍舍弃家乡,马周出身寒门,当然明白这点,一切以百姓为重,可这般出言顶撞声势日隆的西梁王,让人实在为之忧心。
萧布衣脸色阴沉道:“魏御史,不知你意下如何?”
魏征上前道:“下官赞同马侍郎所言,也觉得西梁王建议不妥。天下百姓等西梁王解之倒悬,此刻西梁王不思进取,小胜则安,如何平定天下?”
萧布衣皱眉不语,有马周、魏征两人开头直谏,刑部侍郎薛怀恩跟随上前,沉声道:“河北群盗虽是气焰嚣张,但不得民心,冒然而进,根基不稳。东都若出正兵,当可击退河北军。”
大理寺卿赵河东接道:“眼下天下初安,百姓思定。河北军逆天行事,自取败亡,恳请西梁王出兵痛击,还河北以安宁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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